台灣苦命女系列（１）

同樣的有人問我同樣的一句話，
這個女生家裡共有七位兄弟姐妹，前四個都是哥哥，她排老五，底下尚有兩位妹妹…
叫她美琴好了，未進門時就聽到門外有小孩的哭聲而且 很大聲，
進門時只見她背上 揹一個、手裡抱一個、另隻手又牽一個…
小孩年紀大概從七、八個月～四歲的階段！
她沒有算自已，因為他說：「她每天被老公打，老公又愛賭，又愛喝…又因為小孩還小，
又不能外出去工作，身上沒有錢，只能找手工在家做，但是根本是不夠用的！」
我問她，妳沒有公婆嗎？她說：「家裡的人根本管不了他，而且我老公喝了酒就會亂發脾氣，誰勸就打誰！
他才沒在管妳是誰！鄰居一天到晚在幫我們報警！警察來家裡根本是家常便飯…
但沒有用，他仍是我行我素！」
旁邊的宮生忍不住插話：「那妳是不會離婚喔！怎麼那麼笨？」
她看了三個小孩，摸摸大概四歲的老大的頭，再看看那個七、八個月大，含著奶嘴的小孩，接著望著我。
我心想：「咦～娘家呢？娘家知道這件事嗎？」。當我還在對她不捨的時候，
她馬上又說：「我存了半年的私房錢，才存到這１２００元來算命，我把它當成救命錢，我很相信母娘一定會告訴我答案…
我想了好久，也努力的加工，每天做到深夜，就為了來這裡問我媽媽！」
我有點愣住，「我超級好奇！妳自已那麼慘，為什麼是問媽媽？我比較好奇妳哩！」我心裡嘀咕著！
她迫不及待的填資料，我請旁邊的師姐幫她帶一下小孩，另一個師姐幫忙抱一下小孩…
因為給她喝茶的水杯已經倒了三次了！
資料一上手，哇哩！７４歲………
我告訴她，這很浪費錢喔！因為年紀大的人通常都身體不好，
只要請示母娘，就可以指點醫生、貴人在哪，或是吃中藥調理或配合西醫門診對她比較有幫助…
那妳是要問什麼呢？美琴？
這時她很詭異的巡視周圍一眼，很小聲很小聲的問：「老師！我媽什麼時候會死？」
天啊！我瞪大了雙眼，看著她，心想：「嚇我一大跳！妳是不是被打到精神異常了？」
「那個…那個…老師，我媽她ㄚ………老師！妳覺得我苦不苦…」
我使盡了中午吃飯的力量，拼了命的猛點頭…但滿腦子的「？？？？？？」
我跟妳說喔！「我媽媽７４歲了，身體非常的不好，還得了很嚴重的骨質疏鬆，老是把身子彎到最低，
膝蓋也都很嚴重的退化…走路都走的不是很穩…
但是我那四個沒用的哥哥，全部都不務正業，也都離了婚，整天遊手好閒，留下總共８個小孩給我媽媽養…」
在一旁的師姐馬上插嘴氣憤的問：「啊那四個哥哥呢？在幹嘛！」
她泛紅了眼眶，生氣的說：「有去工作的時候，領了錢就去上酒店，嫖妓！不然就是去賭…
反正吃喝嫖賭都來啦！就是不養家，不養小孩…工作又有一搭沒一搭，還常伸手跟我媽要錢…」
「老師！妳看，我媽年紀這麼大了，還要駝著背，拘摟著身子，白髮蒼蒼，在深夜人靜的時候推著破銅爛鐵，
沿街撿垃圾…常常一撿就是到兩、三點，睡沒幾個小時，又起來煮早餐給１０幾個人吃，　
每次都先把飯給孩子、孫子們吃，他們吃剩的再拿來吃，常常沒吃東西…
之後還要洗１０幾個人穿的衣服，都弄好以後，去資源回收場換那一點錢，回家照顧孫子，下午又推著推車，去撿垃圾…
冬天手上都長凍 瘡又時常被狗追 有些鄰居看不下去，也會拿一些接濟她，但那哪夠啊！」
「而我們這些姐妹，每個都過得不好，自已都照顧不了自已，沒有錢可以再去養”那一家子”的人…
我真的很希望我媽媽可以早點解脫…我好難過好難過！
老師，妳幫幫我，我覺得，死對她來說，才是一種真正的解脫…
我再也看不下去了，但我也無可奈何…老師！算我求妳，妳告訴我，我媽什麼時候才可以解脫啊！
我每次想到我媽，我就好難過，我知道我很不孝，怎麼會有這種想法，
但是看到哥哥們這樣折磨媽媽…我好希望她能快一點死！求求妳問母娘好嗎？
當她紅腫著雙眼，淚眼迷濛的看著我時，
我早已哭紅了雙眼…看著慈悲的母娘…